第5章 胡同诡屋(1 / 1)

何观如被手心那阵刺痛惊得浑身一哆嗦,猛地睁开眼,正看见那团从银镯子上冒出来的黑烟正顺着她的胳膊往上爬。

那黑烟看着轻飘飘的,缠在皮肤上却像沾了强力胶,她甩甩胳膊,想把那黑烟甩下来,连带着背包都甩得歪到了肩膀后面,但那玩意儿愣是没松动半分。

“我操!”何观如龇牙咧嘴地骂了句,余光瞥见背包拉链没拉严,露出半截美工刀的塑料柄。

这时候也顾不上美工刀管不管用,死马当活马医。

她腾出另一只手在包里胡乱一摸,指尖勾住刀柄就往外拽。

“利器破邪祟是吧?”她反手握着美工刀,刀刃对着黑烟就是一划,“给我破!”

“滋啦——”

一声像是塑料布被烫化的怪响在空间里炸开,黑烟突然往后缩了缩,接触到刀刃的地方冒出几缕白气,焦糊的味道立马散开。

何观如愣了愣,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美工刀:卧槽!死马真的给医活了!

“好刀!”胡老道的声音从旁边炸出来,他不知什么时候捡回了掉在地上的罗盘,举着往黑烟上凑,“快!再划一下!让它知道知道工业文明的厉害!”

那小鬼显然没料到这出,被美工刀划中的地方直接直接被烧开了,滋滋的往外溢出黑气。

它尖叫一声,声音又刺耳又诡异,抱着胳膊就想飘走。

这时候梁上飘下来个影子,老赖鬼拽着何观如的衣领子往下拉:“追啊!这小王八羔子跑了,下次就该偷银行金库了!”

何观如这才后知后觉地喘起气,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,把衬衫洇出一大片深色。她抬手抹了把额头,摸到一手黏糊糊的冷汗,混着刚才掌心沾到的冰凉黏液,恶心得差点把早上吃的馒头吐出来。

“追就追,你拽我领子干嘛?”她甩开老赖鬼的手,刚想提步,后领突然被人死死薅住,整个人像提溜小鸡似的被往后拽。

“跑快点!”胡老道的声音带着风从头顶传来,“这小鬼怕太阳,专挑阴沟钻,再不追就没影了!”

何观如被他拽得踉跄了两步,低头看见自己白球鞋上还沾着珠宝店的碎玻璃碴子,心里把胡老道的不靠谱骂了百八十遍。可余光瞥见那红肚兜的影子钻进街角,还是咬着牙跟上。

老赖鬼飘在旁边,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。

何观如听得脑壳疼,回头想让他闭嘴,却见这老鬼正对着路边卖糖葫芦的流口水,魂都快飘过去了。

“出息。”她嗤了一声,脚下却没停。

两人一鬼追得鸡飞狗跳,那小鬼开始还回头做鬼脸,后来见甩不掉,也怕被抓到,再不敢回头挑衅,拐进一条胡同,红影一闪就没了。

何观如心里咯噔一下,胡同逼仄阴暗,万一.......

不行!管不了那么多了!

“进去看看。”她拎起美工刀就往里冲,刚跑两步,突然觉得头顶一暗。

抬头一看,刚才还亮堂堂的太阳不知什么时候被遮得严严实实,胡同里瞬间阴下来,连墙根的青苔都透着股寒气。

风从胡同深处钻出来,吹得墙皮簌簌往下掉灰,还带着股陈年老木头腐烂的味儿。

“怪了,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雨啊。”胡老道掏出手机想查,又想起电话停机了,只好悻悻地塞回兜里,“管它呢,先抓鬼要紧!”

何观如却站在原地没动。

这胡同平时就算没太阳也热闹,卖煎饼的阿姨、下棋的大爷、追猫的小孩,总能闹出点声响。

可现在,静得可怕。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,刚才还在枝头叫的麻雀,这会儿像被掐了脖子,一点动静没有。

“怎么了?”老赖鬼飘到她旁边,难得没嬉皮笑脸,“这地方邪门得很,要不......”

“斩草要除根。”何观如打断他,握紧了手里的美工刀。刀刃被风吹得有点凉,贴着掌心反而让她定了定神。

老赖鬼说得对,这是被人下了咒的鬼,放回去早晚是祸害。

胡同尽头有间老房子,墙皮掉得露出里面的土坯,木门上的红漆裂成一块一块。

那小鬼的红影就是闪进这屋里的。

何观如深吸一口气,掀开门口挂着的破帘子。帘子是用旧麻袋缝的,摸着硬邦邦的,边缘还沾着些黑乎乎的东西,不知道是泥还是别的什么。

脚刚踏进门坎,一股寒气突然从脚底窜上来,顺着腿肚子往脊梁骨上爬。

不是秋天的凉,是那种冰窖里捞出来的冻,带着股说不出的腥气,像是把整个人扔进了泡着死鱼的冰水里。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,手指冻得有点发僵,捏着美工刀的力道都松了几分。

“师父?”她回头想叫胡老道,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。

刚才还在念叨抖音的胡老道,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影。

胡同口空荡荡的,连老赖鬼都不见了。

全身鸡皮疙瘩马上起来了。

风从堂屋穿过去,吹得里屋的门吱呀作响,那声音慢悠悠的,像有人在她背后用指甲刮门板。

何观如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,“咚咚”地撞着嗓子眼,她这才发现,这屋里不光冷,还静得诡异,连风吹门帘的声音都没有。

刚才在胡同口还能听到一点远处的汽车鸣笛,现在一点都听不见。仿佛这屋子是个独立的世界,把所有活人的声音都隔绝在外了。

她猛地回头,看向那扇吱呀作响的里屋门。门是虚掩着的,缝隙里黑沉沉的,像个张着嘴的怪物,正等着她进去。

手心的冷汗不知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了,这次是热的,混着刀刃的凉意,让她突然想起刚才摸到那小鬼的触感。

冰凉滑腻,带着活物的弹性,还有皮肤下蠕动的东西。

跑!

这个念头像闪电似的劈进脑子里,何观如转身就想往外冲。可脚像被钉在了地上,怎么使劲都抬不起来。她低头一看,不知什么时候,门槛上缠了圈黑黢黢的线,正顺着她的裤脚往上爬,线头上还沾着点湿冷的黏液,和她刚才摸到的一模一样。

里屋的门“吱呀”一声,开得更大了。

一股更浓的腥气飘出来,这次她闻清楚了,是铁锈混着腐肉的味儿。

黑暗中,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。

不是那穿红肚兜的小鬼。

那东西更高,更沉,带着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恶意,正从里屋的阴影里,一点一点地......探出来。

何观如握紧美工刀的手,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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